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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月30日茶诗分享苏轼《赠包安静先生茶三首》

《赠包安静先生茶三首》

苏轼

(一)

皓色生瓯面,堪称雪见羞。

东坡调诗腹,今夜睡应休。

偶谒大中精蓝中,遇故人烹日注茶,果不虚示,故诗以记之。

(二)

建茶三十片,不审味如何。

奉赠包居士,僧房战睡魔。

昨日点日注极佳,点此,复云罐中余者,可示及舟中涤神耳。

(三)

野菜初出珍又珍,送与安静病酒人。

便须起来和热吃,不消洗面裹头巾。

一、解释

包安静:人名,北宋隐居高僧,与苏轼交好。

皓色:洁白明亮的颜色。

瓯(ōu)面:诗中指杯中茶汤的表面。

堪称:称得上,一般表示赞叹的意思。

雪见羞:极言其白,为雪所不及。

东坡:苏轼自称。

大中:指无过与不及的中正之道。

精蓝:佛寺;僧舍。

日注茶:茶名。即为日铸雪芽茶,又称日铸茶、日注、兰雪茶,属古今名茶,是炒青绿茶的一种,产自浙江省绍兴县东南会稽山日铸岭,创制于北宋年间。因芽细而尖,遍生雪白茸毛,故名日铸雪芽。该茶经开水冲泡后,雪芽直竖,茶芽细而尖,遍生雪白茸毛,如兰似雪,故又称“兰雪”。 

“建茶”:因产于福建建溪流域而得名。建茶以宋代福建建州建安县(今建瓯)的北苑凤凰山一带为主体的产茶区。其代表的北苑贡茶闻名于世。是中国御贡史最长的茶。北苑贡茶在中国茶叶御贡史上鳌占了458年的绝代风骚。

不审:不察;未审察。

二、简评

三首茶诗的大致意思是:茶汤的颜色明亮洁净,堪称是白雪所不能比拟。喝茶能使我调整创作诗词的思绪。我有名贵的30片建茶,不去评审这些茶的味道好不好。全都送给包居士,当在僧房中打坐参禅时,喝上这茶,可以驱走睡魔,使思路敏捷。春天刚生长出的鲜嫩野菜是最珍贵的,将新摘的野菜送给饮酒沉醉的包居士。

苏轼在这首茶诗中的上半片描写了茶汤的“雪见羞”,后半片主要描写茶叶功效,喝茶能提升醒脑,能使东坡先生的思维更加敏捷,有利于诗词创作。

苏轼不仅是宋代大文豪,更是一个嗜茶如命的茶人,他不仅创作诗文要喝茶,并且生病也通过喝茶来治:“何须魏帝一丸药,且尽卢仝七碗茶。”他晚上加班要喝茶:“簿书鞭扑昼填委,煮茗烧粟宜宵征。”睡前睡起也要喝茶:“沐罢巾冠快晚凉,睡余沟颊带茶香。”他还说,茶能除瘴气:“同烹贡茗雪,一洗瘴茅秋。”

苏东坡说把建茶送给包居士,让包饮了在参禅时可免打瞌睡,因而都认为茶有“破睡之功”。现代研究认为,茶叶中含有咖啡因,咖啡因是一种黄嘌呤生物碱化合物,是一种中枢神经兴奋剂,能够暂时驱走睡意并恢复精力。

 “野菜”,煮后可当作蔬菜吃的草本植物,尤指收集起来作食物的野菜。在《赠包安静先生茶三首》之二中提高“奉赠包居士,僧房战睡魔”,包安静先生应是一位出家的僧人,所以东坡先生送野菜,而并非“东坡肉”。

三、诗作写作背景

  宋神宗在熙宁年间(1068——1077)重用王安石变法,变法失利后,又在元丰年间(1078——1085)从事改制。就在变法到改制的转折关头,发生了苏轼乌台诗案。这案件先由监察御史李定告发,后在御史台狱受审。御史台自汉代以来即别称“乌台”,所以此案称为“乌台诗案”。

苏轼致祸的缘由,据说是因为得罪了当时的宰相王安石。当时人的笔记里曾记载其事。说苏轼在朝廷当礼部尚书之时,有一日,他去王安石的书房乌斋去找王安石,王不在,苏轼见乌斋台桌上摆着一首只写得两句尚未写完的诗——“明月枝头叫,黄狗卧花心。”

苏东坡瞧了又瞧,好生质疑,觉得明月怎能在枝头叫呢?黄狗又怎幺会在花心上卧呢?以为不妥。于是提笔一改,将诗句改为“明月当空照,黄狗卧花荫”。
  王安石回来后,对苏轼改他的诗极为不满,就将他贬到合浦。苏东坡到合浦后,一天,他出室外散步,见一群小孩子围在一堆花丛前猛喊:“黄狗罗罗,黑狗罗罗,快出来呀?罗罗,罗罗罗罗。”苏东坡出于好奇心,走过去问小孩喊什幺,小孩说,我们叫虫子快点出来,好捉它。苏东坡凑近花前一看,见有几条黄色、黑色象芝麻大的小虫在花蕊里蠕动。又问小孩说这是什幺虫?小孩说:黄狗虫,黑狗虫。苏东坡离开花丛,来到一棵榕树下,正碰到树上一阵清脆的鸟叫声,问旁人,这是什幺鸟叫?旁人答道:这叫明月鸟。此刻苏东坡才恍然大悟,知自己错改了王安石的诗。这段记载的真伪已不可考。从史实上看,王安石罚苏轼,错改两句诗似乎不是王安石讨厌苏轼的真正原因。其实质上的原因,当是政治上苏轼反对王安石变法。所以,苏轼才会在仕途有所不顺。

1079年7月,苏轼在湖州任上,因乌台诗案获罪入狱,次年元月,被流放至黄州。诗案之前,自1071年任杭州通判以来,苏轼历任密州知州、徐州太守和湖州太守,政绩卓著。其诗词作品在整体风格上是大漠长天挥洒自如,内容上则多指向仕宦人生以抒政治豪情。而诗案之后,虽然有一段时间官至翰林学士,但其作品中却少有致君尧舜的豪放超逸,相反却越来越转向大自然、转向人生体悟。至于晚年谪居惠州儋州,其淡泊旷达的心境就更加显露出来,一承黄州时期作品的风格,收敛平生心,我运物自闲,以达豁然恬淡之境。
  以乌台诗案为界,苏轼的诗词作品在创作上有继承也有明显的差异。在贯穿始终的“归去”情结背后,我们看到诗人的笔触由少年般的无端喟叹,渐渐转向中年的无奈和老年的旷达——渐老渐熟,乃造平淡。
  首先,在题材上,前期的作品主要反映了苏轼的“具体的政治忧患”,而后其作品则将侧重点放在了“宽广的人生忧患”,嫉恶如仇,遇有邪恶,则“如蝇在台,吐之乃已”。其行云流水之作引发了乌台诗案。黄州贬谪生活,使他“讽刺的苛酷,笔锋的尖锐,以及紧张与愤怒,全已消失,代之而出现的,则是一种光辉温暖、亲切宽和的识谐。醇甜而成熟,透彻而深入。”
  其次,在文化上,前期尚儒而后期尚道尚佛。
  前期,他有儒家所提倡的社会责任,他深切关注百姓疾苦; 后期,尤其是两次遭贬之后,他则更加崇尚道家文化并回归到佛教中来,企图在宗教上得到解脱。他深受佛家的“平常心是道”的启发,在黄州惠州儋州等地过上了真正的农人的生活,并乐在其中。
  第三,在风格上,前期的作品大气磅礴、豪放奔腾如洪水破堤一泻千里;而后期的作品则空灵隽永、朴质清淡如深柳白梨花香远溢清。
  就词作而言,纵观苏轼的三百余首词作,真正属于豪放风格的作品却为数不多,据朱靖华先生的统计类似的作品占苏轼全部词作的十分之一左右,大多集中在密州徐州,是那个时期创作的主流。这些作品虽然在数量上并不占优势,却着实反映了那段时期苏轼积极仕进的心态。而后期的一些作品就既有地方人情的风貌,也有娱宾遣兴,秀丽妩媚的姿采。诸如咏物言情、记游写景、怀古感旧、酬赠留别,田园风光、谈禅说理,几乎无所不包,绚烂多姿。而这一部分占了苏轼全词的十之八九左右,其间大有庄子化蝶、无我皆忘之味。至此,他把所有的对现实的对政治的不满、歇斯底里的狂吼、针尖麦芒的批判全部驱逐了。其题材渐广,其风格渐趋平淡致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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